榮堅述評：質量信用的核心是市場響應機制

楊榮堅/文
    7月25日，各大網站均轉載了新華社記者報道國家質檢總局成都會議消息：我國有望在今年年底前完成食品生產企業和食品添加劑生產企業的質量信用檔案建設。消息介紹了質檢總局將推進質量失信懲戒機制建設，完善質量信用信息記錄和“黑名單”制度，爭取在年底前完成食品生產企業和食品添加劑生產企業的質量信用檔案建設。
    這條不足400字的小消息，卻在全國引起了不小的反響。長期困于食品安全負面消息的廣大消費者翹首企盼國家能夠出臺一個切實可行的政策法規，從根本上扭轉食品安全的局面。
    然而，透過這條消息，我們還要清醒地認識到，有關食品的信用體系的建設仍然任重道遠。
    一般說來，所謂體系，應該是相對完整、內在協調、具有效能的統一體。信用體系是市場經濟條件下的市場自我完善體系，它的最本質的作用是降低市場運行成本（在政府部門也可以理解為降低管理成本），其延伸作用是構建良好的市場經濟秩序。達到上述作用的原因是信用基于未來預期的承諾與兌現。信用體系一旦建立，其穩定持續的市場調節效能可以實現真正的“長效機制”。
    應該說，本世紀的前十個年頭里，全國各地開展了很多信用體系建設的相關工作，有些地區還是有一些推進的。然而，令人遺憾的是，多數地區由政府主導的信用體系建設倒更像是行政管理的加強辦法。其突出特點是去市場化。表現為內部性、部門所有、不透明等等。這種連入門都談不上的信用體系建設，表現出個別地區對信用體系理解的片面和模糊，也說明全國信用體系建設處于探索的初級階段。這一方面告訴我們，中國信用體系建設的長期性與艱巨性，另一方面，也告訴我們信用體系建設的重要性與必要性。而且，在所有的重要性里，找準路子、把握本質、扎實推進是最為重要的。
    在目前情況下，信用體系建設第一要務是警惕政府部門將信用體系“行政化”。這種擔憂不僅來自政府部門的熱情可以產生巨大制約力，也來自政府部門當前面臨新形勢、解決新問題的巨大壓力與沖動。加強監管的現實需求很容易讓相關主體關注具體的解決辦法，而忽略了更為宏觀的解決之道。
    基于這樣的設想，我們可否提出這樣的觀點：質量信用體系建設的核心問題是構建企業產品質量的市場響應機制。
    我們應該時刻記住的是，市場的主體是企業而不是政府。對企業的最終獎勵和懲罰只能由市場發出，而不是由政府發出。那些因違規而被有關部門處罰的企業為什么并不驚慌？因為，政府部門的處罰不是基于信用的處罰，更不是基于市場運行的處罰。它僅僅是行政處罰。行政處罰有時難以發揮根本效能的根本原因在于，它是一次性的、不公開的、不具備市場參數效應的。這種局限性似乎讓所有部門成為神話中的西西佛斯，不斷重復的監管一如將大石不停地推上山頂然后又滾落山下。改變這種狀況其實并不難，只要各個政府部門打開自己的卷柜，讓可以公開的信息都進入透明狀態。與此同時，各行業協會在政府監督下也要將行業信息公開化。至于信息的可信度問題，我們大可不必杞人憂天。信息主體自然會拿起法律的武器維護自身榮譽，只要我們相信法律的公正，就沒有必要懷疑信息公開的積極作用。